2020年3月14日 星期六

關於心意相通的時刻。

#里歐米雅 #普羅米亞 #原女

──胖胖達筆。




與孩子們玩耍告了一個段落,拖著體力終於宣告耗盡略為疲憊的身子,米雅跨著緩慢的步伐走回房間。

跟小朋友們玩就好比被加洛前輩抓著在外執行一整天的任務,簡直是疲勞轟炸,以前的實習訓練都沒這麼累過。

真佩服加洛提莫斯那好像怎樣也用不完的體力,就算跑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回總部弄檢討報告也不見任何疲倦,頂多是坐不住會一直動來動去,然後在艾娜姊的幫()()下勉強壓線交上。

反觀里歐弗堤亞就兼顧得很好,明明之前還是敵方的瘋狂燃燒者首領,加入了國家救火隊後不但任務都順利完成就連報告也如期繳交,沒有逾期過,完全是每個老闆都夢寐以求的最佳好員工。

不過乍看之下雖然跟大多數的成員相比算是冷靜,但里歐偶爾也會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像是一同出勤的時候很容易被加洛那一股腦的熱情影響進而跟著一起鬧事,這樣一想才發現男人對自己也是非常包容,不論是工作上的失誤還是臨時起意的決定,最根本的原因不外乎自己同樣是會搞事的其中一員。

撥開代替門板遮掩的布簾,一抹面向門口躺在床上的修長身影落入眼底,從那規律傳入耳裡的呼吸聲使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真難得看見了里歐休息的時候,平常就算總部沒什麼事情他也只是坐在一旁與坎羅、梅斯閒聊,偶爾添個加洛去亂。

里歐弗堤亞是個既強大又溫柔的存在。

在坎羅和梅斯忠心的部下是、在加洛與烈焰救火隊友的認知裡是,而在她這個小小的後輩心目中更是。

但此時此刻正毫無防備熟睡的睡顏卻是如此惹人憐愛,倘若仍是瘋狂燃燒者的身分下還不一定能睡得這麼安穩吧,為了不驚擾男人,女孩選擇直接在床邊席地而坐,以手臂為靠枕安靜地在一旁趴著,專注地望著。

傾洩而下柔軟的金綠色髮絲,能從中隱隱約約看到髮間露出一小截的黑色耳環,細長的睫毛在緊閉的眼灑下淺淺的陰影,雖說睡著的里歐弗堤亞較沒有首領的氣勢,看上去還莫名有睡美人的感覺,但她知道眼皮下那雙沉著冷靜的螢紫色眸子有多麼漂亮,鵝黃色的燈光照射下顯得特別白皙的臉龐,平常穿戴整齊的制服此刻領子也是鬆開的,沒有了往常嚴肅的氛圍反倒多了幾分慵懶的美感,再仔細看下去好像有點色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好像有些露骨,米雅趕緊從那裸露的頸子轉移目光。

她果然好喜歡里歐。

離開了養眼可口的部位,男人的手隨意擺放在眼前,貌似誘惑著人握上,而確實被吸引住的女孩也不自覺將手慢慢伸上前……

不、不行……

不能給里歐添麻煩,能像這樣與男人一起行動,甚至是連休假也待在一起就足夠讓人歡喜了,不知道擅自佔走坎羅、梅斯和他們Boss相處的時間會不會遭天譴……

然而此時的兩位部下正與村落裡的居民們和樂融融地相處著。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細微的翻頁聲。

米雅下意識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縫,殊不知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坐躺在一旁閱讀擱在膝上書籍的側臉。

什麼?

里歐怎麼會在她旁邊悠閒地看書?

出乎意料的訊息湧入腦袋,瞬間被驚醒的米雅莉刻從床上彈坐起來,雖然醒是醒了但整體卻還未一同開機,導致女孩只能一臉茫然地望著男人好看的臉。

似乎同樣被女孩突如其來的起身行為嚇到,里歐身子僵住了一秒下一刻被逗笑般勾起淡淡一笑。

「悠姨說等等晚餐就準備好了,妳可以再睡一會兒哦。」

「啊、我……我睡著了啊。」

「嗯,不過既然要休息下次別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經男人這麼一提,女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坐在床上的,明明失去意識前還趴在床邊……

難道是前輩?

這太羞恥了吧,居然被喜歡的人抱上床?

她、她她她睡姿不差吧?沒流口水吧?

最重要的是──應該不重吧?

媽啊,光想就好難為情啊,米雅驚恐地捂臉,內心正深刻反省數秒,透過指間的縫隙瞄了眼依然自在看書的里歐,焦躁的心不自覺安份下來。

嘛,也許對里歐來說這點接觸並不算什麼吧,畢竟這裡可是有許多小孩很喜歡黏著他,作為親民的前瘋狂燃燒者首領一定很習慣這類的互動,對男人來說她大概就像妹妹一樣吧。

「是說,妳怎麼會有那個?

聞言,米雅從手掌裡抬起頭看向男人又順著對方的視線朝方才躺的地方看去,貌似因為剛剛翻身的緣故而從口袋裡掉出來的,一條以粉色和湖水綠編織而成的普羅米亞吊飾躺在被褥上。

「這個啊,是艾瑞給我的。」

稍早前跟小朋友玩耍前,其中的棕髮小男孩滿臉通紅地拉著她去一旁的小角落送的,分開前還慎重地叮嚀自己東西要收好,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好吧……現在除了里歐之外都還不知道。

米雅默默地在心裡向小男孩道了歉。

「哼嗯……」里歐弗堤亞看了那吊飾許久,含糊地應和著,「妳知道其中的含義嗎?

「知道唷。」說到這,她倒是可以自信地挺起胸膛。

剛跟著來到村落的時候,因為姊姊的異變對關於燃燒者大大小小的人事物都略有耳聞外加上可以額外多瞭解里歐弗堤亞,所以很興奮、很開心,而村內的居民都很親切尤其是婆婆阿姨們時不時也會將各種大小事與自己分享。

在帕那索斯事件前,燃燒者還算普遍的時候即便處境不佳甚至流離失所,他們在克難的生存環境裡依然有著專屬於他們自己的習俗,那就是身為擅於使用或控制火焰的燃燒者們打造「普羅米亞」圖樣的飾品。

然後將這件由自身親手燒製的飾品贈送給心愛之人,這種包含滿滿心力的禮物間接鼓勵了自身為彼此努力堅定活下去的信念。

含意非常深刻且令人感動,即使現今沒有了普羅米亞、沒有了燃燒者,也逐漸演變成習俗流傳了下來。

她想,會跟原燃燒者的居民這麼快就熟識,大概也是因為姊姊的關係吧。

「那妳要怎麼辦?

「當然是好好回覆,畢竟是對方鼓起勇氣表達的心意,若換作是我就算會被拒絕,也會希望收到認真的回答。」

還沉浸在回憶氛圍裡頭的女孩並沒有發現對方詢問的語氣有些不同,也沒有之前那樣的自然。

「……所以,妳也有想送的人?

頓了頓,對於男人的提問,米雅感覺臉有點熱。

要不速戰速決,既然沒多大的希望是不是早點把話攤開會更好?

這樣的話她就不會佔去里歐的好,更不會利用這些好而依賴在他身邊。

──「我想送給的人是……里歐前輩。」


話一出,兩人便陷入一陣沉默。

就怕男人會露出錯愕或拒絕的神情,她連眼都不敢對視,反覆深呼吸了幾次也提不起勇氣,比起說出來的還更容易讓人受傷。

不如開玩笑帶過好了,還是找藉口逃──

「米雅。」帶有文弱氣息的嗓音成功將深陷在自己小宇宙的女孩喚回思緒。

「是。」

反射性的抬頭答應,美好的俊顏倏然近在眼前,還未反應過來為何兩人的距離這麼近,頸部卻先傳來了異樣,垂眸一瞧,一條閃著銀光的「普羅米亞」圖樣項鍊正掛在胸前上,微微晃動著。


──我將代表燃燒就是一切的火焰獻給妳。──


項鍊映入眼底的瞬間,前陣子與隔壁阿姨閒聊的話同時在腦海中響起。

「這個好漂亮啊……」

一同幫忙整理環境的的米雅將打包好的雜物放置一邊的角落,彎腰起身的時候一抹反光閃過,定眼一瞧,是垂掛在阿姨腰間隨著動作擺盪著的銀製小吊飾。

「這個是老伴求婚時給我的哦。」

「求婚!」一聽居然是浪漫與責任的代名詞,讓女孩還忍不住驚呼。

「是啊。」彷彿被米雅的驚訝逗笑,阿姨豪邁地大笑幾聲,「小ㄚ頭,妳知道嗎?對於燃燒者來說把可以代表一切的火焰送給重要的人,可是等同於他的全部都交付於妳,從今以後都只為妳一個人燃燒的意思哦。」

身為燃燒者,燃燒便是一切,能夠將賦予如此重要意義的事物親手交到心愛之人的手中,連不是燃燒者的她也覺得非常浪漫。


一時半刻找不到言語可以表達此刻的心情,米雅只能不斷地眨眼確認胸口前的墜飾不是錯覺。

似乎察覺到了女孩的失措,里歐將額頭靠了上去,像是想藉由這樣的接觸讓彼此冷靜下來,畢竟他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對方告白,還以為女孩會再掙扎一段時間才說出來,雖然當他看到了那代表信物的編織吊飾且確認了來源時,確實有那麼點動搖就是了。

竟然會因為一個小鬼而沉不住氣,想到這里歐弗堤亞就忍不住輕笑出聲,不過也沒關係,不夠成熟也沒關係,對象是面前這個天真率性的女孩的話,現在這個當下只要純粹地說出自己的心意便足夠了。

「記住妳說的,要好好拒絕艾瑞那個小鬼。」定情物跟火焰有他送的就好了,其他不需要,特別是那個還躺在床上的吊飾。

透過額際傳來的溫度,米雅終於整理好了現況,並提起勇氣看向男人。

「里歐意外跟加洛前輩一樣幼稚呢。」

「這種事不是當然的嗎,再說加洛那傢伙還沒開竅哪能比。」

「也是呢。」

大概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好好地向艾娜姊告白吧。

把重要的心意傳達了出去,米雅放鬆了許多,單純地不想跟加洛提莫斯一樣,於是不同於前一刻的緊張,這次女孩很順勢很自然地將這份心意完整的說了出來。

「我好喜歡里歐。」輕輕柔柔的話語卻包含了最直接的情感。

「嗯。」像是要回應般里歐親暱地蹭了蹭,兩人都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頭髮被弄亂了些。

突然喀的一聲在略顯安靜的房間裡特別響亮,使得靠在一起的兩人紛紛回首望向聲音來源,正巧與幾雙閃亮亮的眼睛撞個正著。

「啊啦,本來是想告訴你們晚餐準備好了,不過好像不是時候……沒事可以晚點吃,不打擾
你們繼續齁……」

「啊、不,悠姨──」

眼看阿姨將聚集在門口的孩子們一一催去吃飯,轉身就要離開,哪還有閒情繼續方才的事情,米雅慌慌張張地跳下床趕緊追上去,然而到了門口又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接著旋過身,朝仍坐在床上的男人禮貌地鞠躬。

「以後還請前輩多多指教。」然後揚起甜美的笑離開,獨留耳際微微泛紅的男人在房間。

不過最後留戀於里歐餘光的依然是他交付給女孩,隨著動作晃動的,名為「喜歡」的普羅米亞項鍊。

鼓起勇氣告白到心意順利相通,果然意外讓人害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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